上映前,宣传重点围绕“马力抓小三”的设定,无疑让本来期待“开心麻花”式电影的观众失望归来,进而怨恨“货不对劲”。 》,直接导致影片上映后,豆瓣收视率较低。
《西伯利亚虎》剧照
虽然导演耿军的名字为业界和影迷所熟知,但《东北虎》是他第一部正式在国内大银幕上映的电影。既然要上映,关系到投资者的票房回报,所以必须要考虑。除了耿军之前作品《鹤岗宇宙》中的张志勇、徐刚、薛保和、顾本斌等老面孔之外,新加盟的专业演员张宇(《我不是药神》《冷静》) 、郭跃(《路边》《野餐》),可见主创团队希望吸引更多同类型电影的粉丝前来支持。而大众方面,早已成为东北流行文化象征的马丽此次与张宇饰演夫妻。在北京首映礼上,马丽的发言表明,她希望通过这部电影来证明自己对演技乃至演艺事业的诚意。 “这是我7年来第一次发短信邀请朋友来看首映。我第一次这样做是在“夏洛特的麻烦”中。 “在当今‘圈层文化’和‘商业互助’的时代,马丽的话值得深思。同期,她主演的喜剧《李毛演太子》在院线上映,不出意外地收获了数百人的票房。”票房数百万。
去年6月荣获上海国际电影节最佳故事片金爵奖的《东北虎》品质无需多言。但当梦想照进现实时,却并不像电影中阳光和白雪皑皑的黑土映照下的“赫鲁晓夫大厦”外墙那样绚丽多彩、热闹非凡。
中国电影资料馆电影馆长沙丹在朋友圈直言,“要了解耿军,你可能需要了解他的‘鹤岗宇宙’。他有着聪明的头脑和出色的视听思维能力。” ”。 。但这一次我们再次看到,一位原本是小众的优秀艺术电影导演在尝试“出圈”后所遇到的挑战和尴尬,依然跟随在国内电影节的红毯和聚光灯下,但对于优秀作家电影全生命周期的推广和引导,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近日,《东北虎》联合编剧刘冰接受澎湃新闻记者专访。他同样来自东北,此前曾与耿军合作过故事片《轻松+快乐》的剧本创作。首映前的套路和蜂拥而至的媒体,让在场的主创们有些不适应。
与其他人在礼仪之外不经意间表现出的漫不经心相比,刘病显得更加矜持、沉默。拥挤的电影院外的沙发上,一个人静静地坐着。除了和前来祝贺的同事寒暄几句外,大部分时间他都显得发呆。
编剧 刘冰
除了与耿军共同创作剧本外,刘兵执导的电影《爱的幸福》去年荣获第五届平遥国际电影节“发展电影计划·添翼计划奖”。目前该片的拍摄已经完成。工作,在后期制作中。他的另一个身份是,他是廊坊师范学院文学院戏剧影视系的老师。 《东北虎》中的精神病诗人冷眼旁观徐冬(张宇饰)调解一场小学生之间的骂人纠纷。他突然说道:“如果说不出来,就写在本子上,以后当编剧写小说的时候就会用到。” “一定要非常生动,最好用动词和名词,形容词要谨慎使用。”刘冰的第一堂电影课,主题是“学习”。 “它也是一个动词+一个名词。”刘冰说道。
对话
在耿军的作品中,
总有一种温柔
澎湃新闻:听说你和导演是老搭档了。能先介绍一下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工作习惯是怎样的吗?
刘冰:我加入了《轻松+快乐》和《东北虎》两部故事片担任编剧。我们之前也写过一些剧本,但是没有拍出来。就“东北虎”而言,我不知道我们的合作模式是否具有普适性。其实不光是剧本创作阶段,整个拍摄过程我都在场,剪辑时我也跟着。我大概是继导演和剪辑师之后第三个最了解电影素材的人了。
具体到拍摄细节,每个场景的拍摄过程中可能会进行调整。例如,在徐东为护士小伟挺身而出的场景中,小伟被社区医院的一名男同事在微信上骚扰。原剧本安排他砸碎骚扰者的手机。在片场拍摄时,我们觉得从人物识别的角度来看,徐东并不是一个恶霸。虽然此时事实站在他这边,但他选择的方法可以少一些暴力,多一些轻松,所以我们安排他将背着的双肩包(装有硬物)“砰”的一声撞到墙上。一声巨响,撞掉了一块墙,然后把手机还给了骚扰者。
澎湃新闻:这个设计还是不错的。不仅超越了观众的“想当然”,也呼应了《马》第一幕徐东伸手摸书包(想拿出刀子、砖头之类的硬物)的神秘感。千里寻仇。事实上,张宇是一位非常有爆发力的演员。之前文牧野导演和李晓峰用他的时候,都会给他一个爆发点,但在《东北虎》中,他的表演似乎受到了“遏制”,呈现出一种无端端的状态。
刘兵:我们觉得爆发需要一个情况、一个原因,当然还需要爆发的对象。电影中,他的角色有爆炸的情况和原因,但他找不到爆炸的目标。当他替某人站起来的时候,却见对方也是一个身材矮小、光头的中年男子。他的宠物狗被马千里杀死,并被剥了肉和皮。但马千里并不是一个很嚣张的人。他的额头上还打着官司,痛苦不堪。单词。这些“物”也是生活中的失败者,或者说是弱者的形象。徐东面对他们的时候,虽然心中怨恨,却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我想观众都能看出徐东是一个“残忍的人”,但同时他也是一个善良的人。现实生活中的我们也是如此。我们常常无法真正直面“小人”。
张宇饰演徐东
澎湃新闻:以往以东北为背景的影视作品中,通过暴力解决矛盾的现象十分常见。在《东北虎》中,这是一个“寻仇+抓奸夫”的故事,但不仅仅是张宇饰演的徐冬,里面的人物都表现出了相当的克制,让人想起被困在假山里的动物在动物园里。西伯利亚虎在.
刘兵:首先,戏剧冲突和暴力冲突不一样。戏剧冲突的紧张程度与现场是否会流血无关。我也是一个东北人,生活中经常会遇到一些人根据对东北人的一些观念印象来对他们做出判断。但这样的判断并不能普遍概括现实生活中的东北人。生活往往比刻板印象丰富得多。也有人对我说“你不是典型的东北人”,这就像在说“你不是典型的上海人”一样。在当今社会的特定背景下,这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恭维。这很搞笑,常常让人哭笑不得。
另外,从创造性的角度来看,我们绝对不会,或者说不愿意,陷入概念理解的陷阱。电影创作其实就是寻找那些被人们误解或者遮蔽的东西,让人们看到所谓“东北人”的一些不寻常的一面。我们追剧的时候一定要反其道而行之,不能跟随大家的思维惯性。否则,连电影本身也会缺乏新意。
我认为作品应该有自己的属性,每一个具体的创作都应该有它的自然面貌。 “东北虎”的自然模样应该是这样的。下一部作品或另一部作品,以其自然的形式,可能会产生强烈的爆炸。我认为没有必要为这件事感到难过,或者把它提升到更高的层次。最简单最简单的想法就是把电影拍好。要想做好,首先不能歪曲它。想要强行改变它,就让它自然生长吧。
马丽 饰演 美玲
澎湃新闻:您对耿军导演以往的电影有何看法?
刘冰:他的作品里总有一种温暖和某种程度的和解。与他接触久了,你也能看出,这种“温暖”也是他性格的底色。正如李沧东导演所说,他表达了人们在困境中挣扎的样子。斗争本身就是为了希望而努力。奋斗、寻找希望,是李沧东所珍视的。如果我们只是“平躺”,当然它也有它自己的哲学支撑,包括“虚无”本身也是一种抵抗,但在《东北虎》这部作品中,我们希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能够呈现出一种一种不针对现实生活的抵抗是一种投降状态。电影中的人们,他们的努力可能很卑微,但这并不“媚俗”。
澎湃新闻:正如电影中诗人所说,“动词和名词最好用,形容词要慎用”。您如何定义这部电影的风格和基调?
刘冰:我想每个从事文学工作的人,或者对文学有一定了解和兴趣的人,听到这句话都会会心一笑。形容词爆炸往往是青少年写作中的“通病”。我喜欢在写完剧本后给演员们看。他们看完后常常说这个剧本很现实。我们在写剧本的时候,希望有一些更真实的东西,无论是从现实的角度还是情感的角度。形容词有时有很多自命不凡和夸张的成分,尤其是当形容词太多的时候。
这肯定和导演的审美情趣和审美判断有关。至少在《东北虎》现阶段,他的品味和审美倾向是这样的。从我的角度来看,我的风格并不是那么焦躁不安。我和导演都是70后,年龄相仿。从我们对人物的理解来看,这样的人物,无论是现实生活中的人物,还是我们作品中的这些人物,有时都比较简单粗暴,或者以一种“朗朗上口”的方式呈现。 ,这就是类型电影中处理人物关系的方式。
《西伯利亚虎》剧照
《西伯利亚虎》是关于老虎的,
最终的归宿必定是人
澎湃新闻:您还记得您和耿军第一次见面是怎么认识的吗?
刘兵:我和耿军有共同的朋友。我们在见面之前就认识了。那应该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算是一个文艺青年,喜欢写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独立电影节上,当时正在放映他的电影《烧烤》。我们是在电影上映后认识的,之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更多了。随着我们逐渐熟悉,耿军也会给我看他写的剧本,比如《青春》的剧本,我也会提到一些自己的看法。从《锤子镰刀休息》开始,我正式加入了他的写作团队。
“烧烤”有着独特的气质。就像大家都知道导演的成长过程一样,它有一些非常狂野和生动的视角。我自己就是在所谓的学术教育背景下长大的。后来一直在高校任教,现在教剧本写作。所以我会有一个感知和判断,他没有受过经典电影和学院的训练,但在电影操作上却有着令人着迷的独特之处。
澎湃新闻:您如何理解黑色幽默和荒诞?许多人也在《西伯利亚虎》中看到了寓言的特质。
刘兵:我觉得幽默有时是一种观察事物的方式,有时是一种气质。我们不必让它让人发笑。具体到《东北虎》,它的幽默更多来自于导演本身的气质,很自然。
《西伯利亚虎》剧照
在普通人眼里,东北虎往往并不是野生的,我们只能在动物园里看到老虎。当人类文明进入这个阶段时,人类不再需要在自然环境中与野生动物共存。但就像被困在动物园里的老虎一样,我们有时也会进入被困的状态。在古典文学时期,类似《荷马史诗》中那样的远距离征战的状态早已消失。我们都在自己的城镇里。 《西伯利亚虎》讲的是老虎,但它的最终目标一定是人类。在这样一个发生在北方的故事中,故事中每个人面临的困难以及他们所呈现的精神状态都与影片中被困的东北虎的形象有某种联系。
澎湃新闻:可能不是所有观众都去过鹤岗,但这座东北小城近年来经常出现在社会新闻中。 《东北虎》中的鹤岗仿佛是从真实环境中“再现”出来的。你怎么认为?
刘兵:一个城市再小,也有它的市中心,也一定有它正常的生活,该有的都有。这次我们没有搭建任何布景,都是真实的布景。其实东北的很多小镇都会有过去日本、俄罗斯建筑的特点,还有工业城市的特点。当然,在画质上,它们肯定会更有影像感、电影感。二是要有代表性。
《西伯利亚虎》剧照
澎湃新闻:在刚才的谈话中,您提到了一个词,“纪律”。我们都知道它来自福柯的著作。耿军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学术电影教育,但作为学术老师,你们的合作是基于互补吗?
刘冰:耿军导演认识很多写剧本的朋友。有时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愿意和我合作。可能我们的性格比较互补,我觉得我一直在努力寻找一个有效的点,在保持他原来生动的东西的同时,也从一个相对经典的角度,或者是历史中演变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作品。电影,将两者结合起来。因为我很清楚,理论的、学术的东西会对他的创作产生破坏性的影响,他也会感到不舒服,不得不遵循自己的逻辑。耿军导演并不拒绝经典。他非常好学,在创作过程中愿意从信息中了解和开阔视野。另一方面,当他真正拍自己的电影时,他仍然遵循自己内心的感受。起作用。
澎湃新闻:我看到耿军在接受采访时提到了塔可夫斯基的《雕刻时光》。如果你谈论塔可夫斯基的电影,你会对他说什么?
刘冰:我曾经在一次活动中谈到《镜子》(1975)。我们两个还聊起了这部电影。 《镜子》是一部带有鲜明自传色彩的作品。很多人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会觉得信息量太多,完全一头雾水。但我们可以从导演的创作逻辑出发,找到一个切入点来解读电影。火是塔可夫斯基电影中反复出现的形象,如《安德烈·卢布廖夫》、《怀旧》、《牺牲》和《镜子》。火是这些作品中一段色彩斑斓的通道。
镜子用火打开。还有一个空场景,出现了两次。这是一只手在火前烘烤的场景。手掌近乎透明,露出鲜红的血肉,似乎预示着人体的神秘结构。这种情况在整部电影中出现了两次,第一次是稍纵即逝的,而后者持续的时间比前一次更长。从上下文来看,我们看不出这个镜头是非常必要的。它存在的理由是什么?其实我们小时候都玩过一个游戏——用手掌遮住手电筒,然后打开开关,让手掌被手电筒照射到几乎是透明的,然后反复看,打开它再遮盖,如此循环……这就是塔可夫斯基的魅力,他能通过镜头带领观众走向人生的最深处。在遥远的童年里,对火的迷恋也构成了我们成长中最隐秘、最刺激的经历。
本期编辑 周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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